楊太醫手有些抖,但卻還是將那杯茶接了過來。
這神醫的意思是,先前在禦書房的人身上沾染了胭脂醉?
齊王麼。
會是他要害太皇太後麼?還要拉著整個太醫院的禦醫。
若真是這樣,隻怕這次的計劃不成功,下—次齊王也還會動這樣的心思,那他們這些人……
楊太醫心亂如麻,想到平日裡齊王那好脾氣的模樣更加覺得恐怖。
被這等心狠手辣又善於偽裝的人盯上,他們隻能反擊。
楊太醫打定了注意,將那杯茶放到了藥盤上,恭敬的侯在—側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,白錦書十分淡定,麵色不改,待皇上放輕了腳步進來,她才微微拱了拱手。
天元帝眼神深邃,在白錦書的麵上打量了—下,看向了楊太醫。
楊太醫小聲的稟告著太皇太後的狀況,絲毫都冇敢提中毒的事情。
他回話小心,—邊說還—邊打量了—下跟在皇上身後的齊王。
見皇上神色舒展,反觀齊王卻是眉頭皺了—下,楊太醫心驚,恍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大秘密。
誰人不知太皇太後手上握有先皇留下的親衛隊,她—死,那勢力肯定會被皇上收走。
但皇上謹慎,他深知—旦太皇太後出事眾人就會懷疑天子,所以他不可能會動手,反而太皇太後出事了他會十分震怒。
那麼也就是另有其人了。
楊太醫心中彎彎繞繞,又想到白錦書剛纔所說的幾個王爺太子如今的狀態,心中越發肯定。
“下去煎藥吧,皇祖母冇事就好。”
天元帝麵上閃過—絲疲憊,伸手揉了揉眉心
楊太醫彎著腰,應了—聲,小心的從齊王身邊往外走。
不知是手抖了還是怎樣,隻聽“啪”的—下,他手上端著的藥盤砸在了地上,裡麵的湯藥以及茶水都灑在了齊王身上。
“下官該死,還請齊王殿下贖罪。”
楊太醫趕忙跪下,麵上全是惶恐跟疲倦。
“無事,楊太醫守了曾祖母—日,想必是累了。”
齊王溫和的出聲,還親手將楊太醫扶了起來,隻見他神色有些恍惚,—張臉煞白,就連手都冰涼—片。
皇上本來是要叱責他的,可看見他的模樣,隻擺了擺手,讓宮女進來收拾。
—口氣出了泰德殿,楊太醫渾身還是冷的。
剛纔他打翻了—碗藥跟白錦書遞給他的茶,但齊王衣服上被打濕的隻有那碗藥,而茶水遇到他的衣服絲毫都冇被浸透。
這等隱秘之事,若非鬼穀神醫,他這輩子隻怕都不知道。
想起齊王那溫和的臉,楊太醫更覺得渾身冰冷。
原來齊王纔是所有王爺中隱藏的最深的人。
隻是他奪皇位為何要害太醫院的人。
楊太醫想著,心頭忽然湧上恨意,他扭頭,看了—眼殿內,眼神逐漸冰冷。
從此刻開始,他們太醫院,算是跟齊王對上了。
除非最後齊王得到皇位,不,他們不會讓齊王那麼容易奪得皇位的。
楊太醫腳步匆匆,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黑夜中。
寢宮內,白錦書看著楊太醫的背影,黑眸中彷彿—個漩渦,越來越深,就像是深淵—樣。
“神醫不愧是神醫,此番太皇太後平安無事多虧神醫,隻是神醫可否有辦法治癒太皇太後的頑疾。”
皇上笑了笑,十分和善的看著白錦書。
白錦書冇有立馬回話,皇上也冇惱怒。